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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VH】Water

*奇怪的短文

*扭曲的关系（…？）

哈利听到达力张狂的笑声。

“哈哈哈，哈利，你快看，你晾着的衣服就快要被我扔掉啦！”达力半坐在阳台那边的窗台上，手里紧紧攥着哈利挂在那里的洗得发白的衣服。

哈利怒目而视，迅速跑上去，怒吼：“你可以试一试！”

达力其实心里有点害怕自己这个古怪的表弟，但奈何想要欺负别人的心情盖过了恐惧。他冷笑一声，随后激动地一翻身，想要把哈利的衣服直接拽下来。

哈利扑上去，想要阻止达力。结果达力动作过于迅速，导致窗台上的一个水瓶直接被扑倒了。

水瓶里的清水直接从阳台上倾泻而下。达力惊恐地从阳台上滚落下来，一边喊着“不是我干的”一边跑开。

那是佩妮姨妈新买的花瓶，每天都要在里面插上新鲜的花朵。而哈利则要负责给它每天换水。

今天水是换好了，可是哈利还没来得及在里面插上花，就这么被达力给倾倒了。

哈利皱眉，嘴里骂着达力的麻烦，然后去把花瓶扶正。

哈利把花瓶摆正的那一刹那，他看见站在楼下的一个人。

那是一个挺瘦弱的少年 ，看上去和哈利差不多年纪。他特别白，身上的水光在日光照射下几乎可以反光。

等等……水光？

哈利这时候看见那个少年一直看着哈利这边的窗口。

花瓶里的水倾倒，全部浇在了这个人的身上。

他浑身湿透，在日光下接受炙烤。

看达力干得好事，还祸害了一个路人！哈利担心地注视着少年。

而少年显然也在注视哈利。

黑色的眼睛似乎平淡无奇。他看着哈利好一会，随后缓缓用湿漉漉的手擦拭自己湿漉漉的头发。

他擦了一会后，便转身离开。

他刚才站立的那个地方留下了一滩水渍。哈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，叹了口气，然后把花瓶从窗台上拿了下来，打算去重新换水。

这只是哈利童年平平无奇的一件小事，随着时间的变迁，早就已经失落在尘埃里。

  

哈利新转到一个城镇学校。

他凭借自己的努力，被学校资助上到了这里，可以彻底摆脱徳思力一家。

哈利怀着无比开心的心情度过了一周。在这一周里，他交了几个朋友，还学习了很多知识。最重要的是，不用忍受讨厌的亲戚了。

哈利在往后的日子里，甚至都无比怀念这段日子。

直到那天，哈利的快乐学校生活戛然而止。

那不过是很寻常的一次值日。哈利站在窗台边，脚边放着一桶水。哈利把抹布从桶里捞出来，对窗户进行擦拭。

这个时候一帮人停在了哈利身边。哈利回头看了看，发现是学校里很有名的一帮高年级团体 。

关于他们的一些“光荣事迹”哈利也略有耳闻，但是感触不深。哈利淡淡看了他们一眼，随后继续擦自己的窗户。

“新来的？”一个人道，然后另一个人回复：“看样子是的。”

一个胖子走上前，把哈利推了一下：“喂，问你话呢？”

哈利转头看向他，面色不善：“你谁啊？”

“别动手动脚的，高尔。”为首的英俊学长淡淡地劝阻。

哈利警惕地看着这个人。哈利认识他，之前开学的时候的新生代表，也是这个团体的头目——汤姆•里德尔。

“把小学弟吓坏了怎么办。”里德尔居然露出了一抹笑容。而身后一众人都惊讶于里德尔突然展露笑容。

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，里德尔笑了，往往代表有人要遭殃了。

“这水蛮清凉的，是不是？”里德尔突然对哈利脚边的水感兴趣了一般，“你觉不觉得今天有点热？”

哈利皱眉，想要直接绕过这伙人。结果里德尔直接拦住他：“我让你走了？”

格外冷静，但哈利听出了某种怒火。随后，哈利就感觉到面前下来一阵冰凉的瀑布。自己被困在这座水帘中，彻头彻尾的寒意贯穿了自己。而在水的那头，里德尔笑得很残忍，几乎是欣赏着哈利湿身的狼狈。

哈利喘着粗气，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，里德尔已经把空了的水桶扔在了一边。

后面的人也看得目瞪口呆。但是，里德尔想做的事，他们也从来不敢询问。

哈利听到掉在地上的那个水桶的巨响声，看着水桶滚落在自己的脚边。

哈利一下子从混沌醒悟了。他愤怒地把水桶扛起来，想要往里德尔头上砸，但被高尔一众人止住了。

“小学弟……我劝你还是别抵抗了吧。里德尔决定要整谁，基本都没办法止住。而且看他直接亲手给你浇水，估计是真的恨你啊。”高尔似乎有点于心不忍，在哈利耳边耳语，“还是考虑转学吧。”

浑身湿漉漉，哈利咬紧牙，看着愉悦至极的里德尔，然后怒吼：“我不会转学。”

  

从那天开始，哈利没有一天身上是干爽的。

他无论走到哪里，都有可能会被从天而降的水浇得彻彻底底。

而没有人帮助他，对他的苦难置若罔闻。

里德尔还是那样高高在上。

但哈利每次被浇得一身狼狈的时候，都会无比淡定。

当然不是他麻木了。

而是因为他需要隐忍。

终于，在那个学校的校庆，在舞台上致辞的里德尔被一桶巨大无比水浇透了。

人群寂静，但随后又爆发出不少欢呼。原来那些很多生活在里德尔高压下的学生们，也如此乐衷于看到他的出丑。

舞台上面的吊灯不知道什么时候、又是谁把它换成了一个装满水的自动倾倒机关。一向高傲的汤姆里德尔就被浇透了，甚至那水倾倒了整整几十秒。

但过程中里德尔一动不动，就好像接受着这个过程，就好像被钉死了。

而在暗处观察的哈利，攥紧了拳头。

里德尔在水结束后，站在台上，缓缓地用湿透了的手擦拭自己湿透了的脸。

毫无作用。

哈利那一刻就认出他了——童年不起眼的记忆突然格外清晰，那个被浇透了的少年，在楼下和自己对视。

平静无波的黑眸里，其实含着无尽的痛恨。

  

“那水不是我浇的！”哈利对着呆呆地坐在一边的里德尔怒吼，“那是我表哥碰倒的！”

就因为这多年前的该死的误会，就要让自己承受这么久的欺负？

哈利觉得刚才校庆搞得那一大桶水还不够解气，气得想把旁边的矿泉水也倒在里德尔头上。

里德尔下意识退缩了一下，然后沉默了片刻，随后抢过那瓶矿泉水瓶，拧开，浇在了自己头上。

“你干嘛！”哈利觉得有点害怕，结果里德尔特别执着地问：“你满意了吗？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我浇了你多少次，你可以十倍奉还给我。你下不去手，可以让我自己来。”里德尔淡淡地说，神情格外认真。

哈利呆滞了。

虽然他的确恨这个家伙恨得牙痒痒，但是不代表自己要用这样和他一样幼稚的方式报复他。

但的确很想把他暴揍一顿。

“若受了欺负，十倍奉还，这是我的信条。”里德尔说，“所以，我就……”

“……”哈利皱眉，然后走过里德尔身边，说，“那随便你，你想要怎么浇自己都和我没关系。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就行。”

哈利觉得自己不把他打一顿再走已经很善良了。

一报还一报，两清了。

  

所有人都说校庆后汤姆里德尔被淋坏了脑子，不然为什么他每天都自己浇自己。

哈利听到这个消息，心里特别烦躁，然后索性就完全屏蔽和汤姆里德尔有关的一切。

反正他现在的生活又回归了平静。

后来，哈利快要毕业之后，早就毕业的里德尔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。

他此刻浑身干爽。

他淡淡看着哈利。而哈利这是那次以后第一次这样和里德尔单独相处，难免很紧张。

他不会又想浇我水吧？

“哈利，我其实……”

里德尔话没说完，这时候楼上突然倾斜下来一盆水。哈利和里德尔浑身都湿透了，面面相觑，不知所措。

然后楼上的那个人十分抱歉：“对不起对不起！很不好意思，需不需要干毛巾帮你们擦一下？”

里德尔收回自己想要擦拭脸部的湿漉漉的手。然后哈利和里德尔对视一眼。

前者别扭地移开眼神，后者则是忍不住淡淡笑了。